2009年3月29日 星期日

20090328博物館建築與古蹟保存討論會(下)



柱廊(colonnade)的圖片 (圖片來源: http://www.karlovy-vary.cz/images/foto/mlynska05.jpg)



迴廊(arcade)的照片,建築牆面的拱型凹進去的空間就是 (圖片來源: http://www.wfaa.com/images/slideshow/031309_today/images/24s.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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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演講最讓我感到有趣的,是希臘城邦與羅馬帝國建築的差異性,在與西方文化有隔閡的我們眼裡,羅馬建築大量模仿希臘,感覺差異不大,但其實因為羅馬帝國四處征戰擴張版圖,因此軍政的力量也會在建築中體現。繼承希臘的建築元素,可是將建築規模擴大以彰顯帝國強盛,柱廊或迴廊、還有廣場等,變成營建醒目空間的方法,原本用以討論的功能消失。而Schinkel、Klenze則在博物館建築上復興希臘城邦時期建築的概念,並多方採用不同的風格如新古典、浪漫風格等。更重要的是,他們透過建築牆面的浮雕,來強調市民自主的概念。他們屏除拿破崙帝國誇顯軍功的氣息和從羅馬帝國建築變形的哥德式建築(空間利用較不實際),用希臘城邦政治的理想來表現歡迎市民進入博物館的訊息。在我的觀察看來,古典美學的對稱均衡對十九世紀歐洲建築有深遠影響,就算是Schinkel、Klenze做了一連串建築實驗,也還在這樣的美學框架裡。不過因為理念的不同,相同的建築元素還是可以變化不一樣的可能。

用十九世紀的例子反思現今台灣博物館建築的發展,我覺得如何用大家能接收的建築語言來表現博物館為全民資產、加強民眾對博物館的認同是很重要的。十九世紀公共博物館的概念能深植人心,與建築成功使用「希臘雅典」這個大家熟知的文化符碼很有關係。藝術品從王室收藏變到人民共有,如何讓人民知道這一點?用「我們是繼承希臘城邦傳統的公民」這樣的概念來類比,人民便能較為容易接收這樣的概念,並在這樣的空間加強市民自主、參與文化活動等概念。在我們的文化傳統中,藝術品一直是私人賞玩的概念,博物館的概念是從西方移植的,雖然現在大家也對博物館很熟悉,但對這樣的機構,是否真正有保存國家資產、人民應參與文化保存等想法,似乎不是很肯定。否則博物館不會被某些人當作帶動地方觀光、建設的工具;或覺得要請有名的博物館到當地來「增添文化氣息」。博物館要能真正深植一個社會,應該要能反映更深沉的文化認同。開會前言師大藝術史研究所的曾所長便提到在柏林,市民熱烈參與博物館營建的公聽會,他們將博物館營建看作代表自己的國家、城市、乃至自身認同的課題,不可不關心。如何讓台灣的社會也能有這樣的認識,與博物館是否能長久、永續經營,有密切關聯,是未來必須努力的方向。

20090328博物館建築與古蹟保存討論會(上)



德國公共博物館建築的重要推手Karl Friedrich Schinkel為歌劇魔笛設計的經典佈景,這樣的圓拱在他的博物館設計中也被充分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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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參加完博物館建築與古蹟保存討論會,會去除了因為自己想多知道關於博物館建築的新觀念,也因為邀請來的演講者講題是十九世紀的美術館,剛好最近才接觸關於十九世紀歐洲建築的文章,但都在討論巴黎,也想看看在德國有什麼樣不同的風貌。

因為個人沒有太多事前準備,我只聽上午的演講,起碼還懂些皮毛,下午的研討會怕沒背景知識聽不出個所以然就沒留下來聽了,打算回家自己多找找資料+看看有沒有人發表文章作深入一點的解說讓我進入狀況。這次的研討會我覺得排程是很不錯的,先是回顧國外博物館建築、博物館群(柏林博物館島)的發展,再回頭探討最近被提出的「首都文化區」博物館群,如果要成立營造方向為何。首都文化園區計畫結合以總統府(日據時期的總督府)為中心的古蹟區域,以及台灣重要的文物、自然、產業等展覽,變成一個完整展示台灣文化的博物館群。就現階段的規劃遠景,我覺得是個不錯的想法,只是如何實踐還有非常多事要作。之後再另外討論這個議題,這篇重點先放在上午對十九世紀美術館的探討。

雖然演講時間不長,不過一個多小時,但是其中牽涉到的基本知識、建築的發展成就、建築師,其實每個名詞都是一個大議題,但是用最精簡的說法,演講想呈現的,便是博物館如何從貴族的陳列室掙脫而出,獨立成一個以「公民」為出發點的建築空間。這樣的改變牽扯到許多因素,像是國家的概念因為拿破崙的征戰而加強、對國家文物的珍視、從法國大革命以來原本王室的收藏公開展示等。演講以德國的博物館建築為例子,說明博物館原本只是在王宮隔離出一塊區域或另建一棟子樓,但在建築師Schinkel、Klenze等人的提倡、以及當時的執政者腓特烈一世提倡藝術活動、愛德反法的環境下,博物館建築脫離法國較強調當權、帝國的作法,營造成市民享有的空間。建築將柱廊 (colonnade)與迴廊 (arcade)以古代雅典為範本,打造成市民公共空間。

2009年3月27日 星期五

概念圖



學習時為了弄清楚自己所得,作概念圖是一個不錯的方式,我也嘗試做了一張,整理自己的想法與習得的資訊,讓學習比較有條理

仔細想想,這樣的整理可能是一種束縛想法的框架,不過要打破框架,也得有框架可以打破,這個概念圖也有待我繼續探究檢視,然後改變

2009年3月25日 星期三

博物館in新科技



State Heritage Museum 網址

博物館雖然強調到館體會實物,但是在科技的發展,數位化也成為博物館必須注意的重點,它對館內藏品的宣傳是十分有利的方法,透過線上瀏覽藏品,也可以吸引有需要的人購買圖像使用權,但圖像的搜尋因為多半只能仰賴文字描述,常造成搜尋上的落差,因此如何搜尋圖像資料,近來也是不少人研究的課題

這個位於俄國的State Heritage Museum與IBM技術合作,在圖像搜尋上做了新嘗試,也就是使用顏色分佈和版面配置的特徵來找圖,文字敘述很抽象,直接看操作情形比較快



首先是色彩搜尋,它讓你可以選數種顏色排成色帶狀並決定比例,之後以這樣的資訊找圖

以下是搜尋成果,一兩張風景畫有點像



還有一種更進階的,可以用幾何形狀+色彩+位置的組合作搜尋



雖然條件更多,但是沒有比較精確,跟前面一種差不多



會有這樣的結果,可能是因為能搜尋的內容不夠多,加上每筆資料的比對方式都有關,如果資料量更大,應該也會找到更相似的作品,這樣的搜尋引擎需要JAVA程式支援,也可能不是每個使用者用起來都方便,不過新的可能還是值得密切注意,這是有點以前的例子了,相信現在技術有更好的,不過多館合作,館藏多了,效益才出得來,國內的數位典藏其實也可以試看看加上這樣的搜尋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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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有人找不到搜尋引擎在哪裡,請點首頁的digital collection,之後旁邊會出現colour search跟layout search

2009年3月22日 星期日

名與咒


圖片來源: http://p1.p.pixnet.net/albums/userpics/1/2/224512/1179796706.jpg


名與咒不只出現在小說 也的確發生在現實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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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博物館不叫博物館了,博物館是否就消失了?

不叫博物館的博物館是什麼風貌?

以上兩個問題沒有一定的答案,好像也已經脫離了學術的領域範圍了,變成有點哲學性的答辯,但是仔細想想這個問題,對應博物館的種種議題,也頗為令人玩味。

事物本無名,但為了大家溝通便於指稱,產生各種名。但有時名卻又脫離原本指稱的事物,單獨出現對人產生作用,這種名的力量便成了咒。

看夢枕貘寫的小說<陰陽師>和<沙門空海>,故事最大的重點便是妖魅或咒術能夠作用在人的身上,是靠著人對他們說的事的相信,也就是對名的相信;使得人被影響,看到許多事實上並未發生的現象。例如宣稱要憑空種出西瓜,雖然只是把西瓜從袋子裡拿出來,觀眾卻會覺得西瓜好像憑空出現。這種法術的運作便是靠名的力量產生咒。人們用名去認識世界,但也被名所囿,讓名變成一種咒。

就哲學的角度來看,所有你無法觀察、命名、描述的東西辨識不存在的;佛家的說法也告訴我們,沒有名,世上的一切皆是虛無,連虛無這個詞也是虛無的。而在描寫法術、咒術的小說中更認為,只要有名,便能創造事物,可能作用在一個人身上,可能作用在一群人身上。或許小說的情節有點誇張,但也讓我不禁思考,在生活中有哪些事物,是因名而被創造出來,而我們是否中了咒而不自知。

最近博物館界最被拿出來討論和批評的故宮南院,我覺得對許多人來說,或許故宮南院已經是一種咒了。博物館界認為故宮南院的樣貌,官員希望故宮南院的樣貌,民眾想要故宮南院的樣貌,其實是三回事,而真正故宮南院的樣貌,又是另一回事。但是大家都不斷用這個名詞,想要達成自己想要的,不斷爭吵為何故宮南院沒有照他們所想的走。故宮南院這個名已經脫離了它原本指稱的物體,像法術一樣,騷動人心。也難怪有人提出不要故宮南院這個名稱,或許就是想擺脫這個名詞的束縛。

傅科說過「權力創造知識」,知識也對我們的世界造成改變。例如國家其實是藉由概念的製造,最後才成形,人民才認同國籍概念。而博物館也是在近代才有的概念,進而創造出叫做「博物館」的機構。也許很早就有類似型態的機構出現,但不叫博物館,作法也不能被叫作博物館。既然博物館是因概念而生,究竟什麼是博物館,追根究底也是一種名與咒的關係吧。為何一個名會出現、我們會中咒,中了咒為何每個人看到的都不同?如果能有釐清這些事的智慧,博物館的發展想必會有非常大的進展。

2009年3月19日 星期四

博物館的委外和民營化




利益與文化真的水火不容嗎??

圖片來源: http://www.lindamoran.net/images/greedy.jpg

博物館在台灣許多是公營,接受政府經費營運,而公營事業最為人詬病的便是不夠靈活、不及時因需要改變、有固定經費做事沒動力等。而在博物館事務的討論中,也不乏有人覺得公營導致博物館許多作為受主管單位箝制。因此博物館民營化、委外經營的議題也開始在台灣被廣泛討論。特別是在經濟不景氣的現在,利用民營化或委外經營,也是增加博物館戰鬥力的策略,能讓博物館的「績效」、「產出」更好。

既用到「績效」或「產出」,則表現了另一些人的隱憂,擔心過於商業化重視利益的方式,也不適合博物館的經營。如果都以績效來看藏品價值,可能流於偏好大眾喜愛的風格、或是有話題的作品,展示內容不夠全面。或是處理藏品的方式流於「迪士尼化」(詳見本站文章 "解構後的博物館(下)"),掩蓋原本博物館展示希望達到的目的。

最大的問題或許在博物館本身與被委外、或接管博物館的單位對經營的前提。簡略而言,博物館的經營目的不是賺錢,而是有文化教育的任務,營收是為了維持館的營運、或是擴充各種設備和藏品;而被委外或接管博物館的機構則一般較重視博物館為他們帶來營收、企業形象、廣告等,除非是企業家單純希望回饋鄉里社會(也很難說是否是為了名聲),否則利益,無論是有形無形的,一定要能夠評估、計算、能大過或至少打平投資成本。

在非營利的文化機構談錢也許傷感情、不懂文化的珍貴,但是換個角度來想,一個機構為了文化花了大筆金錢,但是回收微乎其微,這樣的後果也是令人擔心。特別在景氣不好時,這樣的花費必定受到質疑,責怪生活都顧不了安能供得起這麼花錢的事業。如果一個機構都是被人供養,無法自己負擔費用,那是否能長期經營,決定權掌握在他人手裡,這樣是很危險的。

可是利益與文化兩者不能兼得嗎?兩者是否能互相搭配,讓博物館達到自己的設立目的又能永續經營?我覺得溝通是很重要的,而且是明確的、有建設性的溝通。藝術文化無價,但為了與出資者溝通,藝術文化的好處、價值所在要能明確的表達。博物館的理念如何落實,要能化作實際的步驟、方法,讓出資單位可以評估、質疑。如果被質疑,要能想第二方案,使雙方都能接受。如果只是堅持己見、一定只能選一邊的概念,那麼這樣的合作是無效的。如果大家表面達到共識,其實根本沒溝通好,那這樣的合作更是減分。合作是要能1+1大於二,大家一起想出更好的方案。

要文化不是一定就賺不到錢;要賺錢不是一定只能給觀眾一種型態的東西。有憑據、具體不打高空的溝通,相信能讓博物館委外、民營化不只是與金錢妥協,而是能夠雙贏,創造更好的博物館。

2009年3月17日 星期二

解構後的博物館(下)



圖片來源: http://www.2222.idv.tw/index%E6%96%87%E4%BB%B6/%E6%96%87/%E6%8A%80%E5%B8%AB%E5%A0%B1/%E9%8B%BC%E7%AD%8B%E7%8F%BE%E5%A0%B4%E6%9F%A5%E6%A0%B8%E6%B3%A8%E6%84%8F%E4%BA%8B%E9%A0%85.jpg

揭發秩序下的紊亂 需要勇氣

或許是人們渴望有秩序的假象,因此在現代有人鼓吹解構,但在大眾文化裡,「迪士尼化」、建造光明秩序的表象的風潮也大行其道,並且能被一般人接受。張譽騰先生在<博物館大勢觀察>這本書中提到,迪士尼打造一個有秩序、邪不勝正的夢想世界。展現歡樂、光明,隱藏自私醜惡。張先生也憂心,這樣展演方式擴及至博物館,讓博物館迪士尼化,會使博物館呈現的東西較為淺薄、立場單一。在我自己的經驗中,這樣的敘事方式其實也的確有偏頗的危險。例如迪士尼曾經將鐘樓怪人改為動畫,但劇情改得面目全非,我直到看過原著,才知道劇情變更得多麼大,用隱晦的方式處理神父對吉普賽女郎的感情我可以接受,畢竟是給兒童看的片子。但是將原本花心不負責的隊長改成專情的英雄、最後搭救吉普賽女郎,我不覺得有必要做。原著本來就是要表現外表好看的人,內心自私醜惡;外表醜惡的,卻有善良的內心,但世人(吉普賽女郎)卻寧可擁抱外表美麗卻已然破碎的花瓶,不屑一顧外表不起眼,卻完好的花瓶。動畫最後卻選擇傳統的才子佳人,鐘樓怪人變成一個善良的丑角,掩飾原著對人性的思索批判。我不反對迪士尼動畫有一定的操作模式,可是為何要選一個不符合自己需要的腳本,然後硬是改得符合。這樣的觀念處理博物館展示,民眾是被娛樂了,但也被給予一個層層掩飾的假象,這是否是博物館設立的目的呢?

現今台灣的博物館紛紛以特展吸引人潮,用各種宣傳手法吸引大家的興趣,例如最近剛結束的絲路展,展覽極力表現絲路的繁華、藝術與文化往來,大賣相關紀念品,還有復古的點心。可是美麗繁華的絲路,底下卻也有許多政治變更、戰亂,同樣是影響絲路的重大推力,卻被省略不談,這樣的方式其實也不夠多元敘述,帶給民眾深入的思考。帶給觀眾快樂驚奇固然重要,但在展覽中給大家更多啟發,是否更是博物館的價值所在呢?

解構後的博物館(上)



圖片來源: http://www.writedesignonline.com/resources/design/rules/EMunch-Scream.jpg

吶喊 也是一種對虛無秩序的挑戰

博物館作為一個以收藏品保存人類的文化知識的場域,如何處理、向外展示藏品,與社會思潮一直息息相關。博物館不只是把一個個物品擺放出來,也決定了物品間的關係如何建立,藉此對觀者產生或大或小的影響。在後現代的解構思潮下,博物館該參與解構的行列,用展示改變觀眾的觀念;或是不願承擔解構對觀者造成衝擊後勢必出現的輿論,繼續維持以往創造秩序的做法,並且加入觀眾喜愛的元素,讓觀者覺得在展覽中感覺愉悅舒適?

解構對人類的創作乃至生活思考,有極為顛覆的影響,它想剝開由立場、權威製造出的一個一致、光明潔淨的假象,揭露其中扭曲交錯、無序的真相。解構帶來更多面的思考,但這樣的思考對許多人可能是不快的、至少他們閒暇之於到博物館參觀,沒有心理準備接受這些。

解構之於博物館最大的最顯著的影響,或許就是「生態博物館」這個概念的提倡。這個概念由法國的博物館學家希維賀(Georges Henri Riviere)以及瓦西納(Hugues de Varine)在1970年代提出,打破博物館照學術、學門分科放置展品的既有概念,認為博物館可以透過民眾參與,變成動態活潑、某地文化、記憶的保存所,博物館本體模糊,與週遭地區結合,展品的定義也被擴大。這樣的概念便是解構博物館原本以少數人價值、目的需要來建構的展示秩序,不是博物館經營者單方向影響觀眾,觀眾也影響博物館的展示,讓博物館的面向更加多元。這樣的思考風潮風行了十餘年,但最近較為冷卻,不過生態博物館所提倡的,地方人民與政府一起打造博物館的概念,卻持續被重視、實施。

但在我看來,生態博物館的概念的確是一次解構,可是只是強調讓民眾一起打造博物館,或許博物館處理的展示內容變廣,但不一定是解構,可能只是換湯不換要,用不同的展品、不同的立場,又建立一套看似一致的秩序。如之前所說,解構是一條充滿衝擊、也許令人感到不快的道路,因此就算以生態博物館為概念,從展示的方法與內容還是可以看出,有一種既定的立場勢力在左右著,不是真正解構、動態變化、表現比較多元的樣貌。同時生態博物館的概念,常也被當作「建造地方博物館、帶動地方建設與商機」,在這樣的目的下,博物館會更想建立一套安全的敘事方式,讓來的人都高興。

2009年3月3日 星期二

博物館與地方建設的關係(下)




古根漢美術館畢爾包分館夜景 打造美術館需要比想像中更多的努力 (圖片來源: http://www.instantworldhotel.com/Picture/Guggenheim%20Museum,%20Bilbao,%20Spain.jpg)

更遠的例子還有古根漢美術館要在台中建館,最後胎死腹中。曾經看過相關的探討,如博物館季刊18期四卷有何春寰先生的大作,探討失敗的原因。古根漢雖在打造畢爾包分館成功結合城市營造,是一個成功案例,但在台中卻計畫失敗,其中文化認同與博物館形象營造是重要的課題。不同的文化環境使得經營手法需要改變,文化建設也不是短期營造就有效果,需要好好設立目標,長期營造。在這個案例又同樣可看到政策過於躁急的擁抱「文化名牌」,卻沒有從長計議。

Museumification(博物館化)在當代的博物館研究中常出現,主要是用來說明各地的文物、文獻、地方特色等,都逐漸傾向以接近博物館展示的方式來展現的現象。例如原住民生活以器物展示、慶典活動模擬等方式向外界展示,能更為活潑並吸引觀光客,同時也能保存文化,使博物館開始與地方建設並論。在現在的台灣,由於營造地方文化也是現今評估行政績效的重點之一,許多政策都開始關心文化活動的發展,導致各式博物館、文物館的建立變成新聞的焦點。地方建設與博物館(文物館)的連結為博物館的發展開拓新的樣貌,也有新的困難待解決。

有人對博物館和政策連結感到不妥、覺得博物館是公益組織不應與政治掛勾。但我想,從現代博物館出現的概念、社區參與博物館營建的現象,或許博物館與公共政策牽扯在所難免,也不一定是壞事。畢竟在博物館與社區結合的想法下,有政府公權力輔助也是必要的,畢爾包經驗也告訴我們博物館結合地方營造並非不可能。但重要的是,博物館的起源、概念、思潮整個體系並不在台灣文化內,要讓政府官員理解並做出更好的決策有許多困難。才會導致政策想借用名牌,卻忽略在地規劃的狀況,錯誤的起步也讓博物館專業之後難以改變劣境。改善台灣博物館的體系、建立博物館在台灣社會穩固的文化符碼,是重要的基礎建設。如果大家能對台灣文化、博物館功能作更深入的思考、懂得放手給專業,人民與政府一起努力創造更與社會文化連結、更有活力的博物館並非遙不可及。

博物館與地方建設的關係(上)




九份黃金博物館 一個結合地方特色與博物館展示的例子 (圖片來源: http://blog.roodo.com/endless_shui/90415597.jpg)

由於文化觀光在全球的盛行,使得博物館與地方建設的連結越來越被強調。這樣的連結加深博物館在社會的意義,但也因此,為博物館的發展投下許多以往較不被提及的因素,產生的效應常常比想像中大得多。

居民參與博物館的建構是近代博物館發展被提倡、也曾十分熱門的想法,「生態博物館」的概念即是強調博物館與週遭環境的連結,讓展示對人的意義更加擴大。近來台灣的九份黃金博物館、白米木屐博物館都是常被拿來講述的案例,開創出新的文化觀光資源。然而除了將地方特色作博物館性的展示,在台灣似乎還有一種固有博物館學不常論及、進來開始出現的新現象— 利用既有的博物館名牌的移植,來帶動文化觀光產業,可說是另一種藉博物館來增加觀光資源的新型態。古根漢美術館進駐台中和故宮南院都是重要的案例。這兩個計畫一個已經胎死腹中,一個正在重新招標建案,在它們的發想、實施過程中,可以明顯看出地方建設的意見加入後,對整個計畫走向的影響。社會對博物館的影響,亦或說政治對博物館的影響,是十分值得觀察的現象。

故宮南院的議題從2003年開始已經延續要六年之久,直到最近又要重新招標,其中牽扯的問題很多,但除了博物館內步的決策,外在社會因素的推波助瀾也對規劃有莫大影響。故宮南院這項決策的成立,與政治人物對議題的關注關係不小。例如連戰對台中建設的想法,提出台中古根漢美術館以及嘉義故宮南院,可以帶動中南部的文化觀光與繁榮。接著還有嘉義縣長陳明文也對這樣的規劃表示贊同。然而,建案的一拖再拖、故宮遠景館與太子大道的興建被質疑涉嫌貪污,這些都為該計畫蒙上陰影。

這件計畫的執行,要分析其問題有太多面向可以說,但從社會政治與博物館的角度來看,或許最根本的問題就是當事者為了某些政策目標,操之過急的希望運用某些已建立的文化符碼(故宮享譽國際),快速的「精進」文化建設,但忽略許多博物館建立的基本目標設定意義。太過快速的招標建館、提出南院的名稱卻沒有詳細規劃南院裡頭要放什麼、要如何定位。現任總統馬英九之前也在政策上提出了故宮中部分院的想法,會如何落實還有待觀察,但從故宮南院的經驗,可以確定的是如果依然只有名稱宣示而無確實規劃,應該也會導致許多相似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