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2月18日 星期五

它方在何方?記台北市立美術館高更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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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尋他方,如找尋幸福的青鳥,和夢中的...橄欖樹


因為個人業務,好久沒看展覽,也好久沒寫部落格了。故宮的南宋紹興展雖然也去走馬看花一番,但總覺得是較大型的常設展,也就沒興致寫了。北美館的高更展其實本來因為對近年來大型特展大多匆促成展、賺人氣的走向不甚支持,並不想去看。而後又興起看看原作樣貌也好的念頭,找了天上午人潮較少的時段去參觀。不得不失望的說,弊病依然存在,甚至連來的展品也不甚有誠意,使得我對這個展覽的評價算的上是前幾名的差。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原本以高更的名氣,只要展品能來,用最傳統的藝廊佈置法把展品擺出來,也算是個平穩的特展。但這次的展品明顯不足,且很難支撐展覽主旨。「永遠的它方」,顧名思義應是著重於異地和異國文化對高更創作的影響,尤其是大溪地,更是使高更的創作達到完熟的重要根源。但這次展出,大溪地的部分除了一些翻刻陶塑得銅雕,主要就只有「諾亞.諾亞」這個類似高更最原始取材手稿的系列版畫。其中有許多之後高更都將其變成正式的畫作,甚至以歷史畫的規模創作。但這些重要作品幾乎一件都沒來,唯一與大溪地有關的正式油畫作品只有「三個大溪地人」。而在他較早的布列塔尼時期,許多重要作品也未展出。反而有許多他在巴黎時期接近印象派的作品,或是與他在阿凡橋畫派、那比畫派有所接觸的友人畫家的作品。這些作品雖也有其意義,但要支撐主題畢竟不足。

它方的概念,在這個展覽中是最大主旨,用較通俗的三毛語彙,流浪遠方是為了夢中的橄欖樹;而高更則是為了夢中的野蠻人。野蠻在高更定義的概念,不是單純的未接受西方定義的文明教化,而是一種脫離文明的束縛自由,不用作時間、工作的奴隸,將生命花在對自己有意義、快樂的事上。高更為接近這樣的理想所作的一切嘗試,便是他在藝術上的追求。

定題我覺得是適切的,可惜的是這樣的概念並未能完善的由展品傳達,只有牆上寥寥的幾句高更文章、日記摘句,看得出有要傳達主旨的企圖。展覽最開始的年表過於制式、無法傳達主題也無法勾起觀眾更多的興趣;展場最後結尾擺了一些美術書籍,或英文日文德文,供人翻閱,雖應是有令人了解更多高更作品的企圖,但很顯然書本呈現知識,並不是展覽需要的功能。若真要提供書本資源,在簡介後附上參考資料、或在館內藝術書店販售書籍,都是更有效率的方式。

另外導覽的狀況,仍不可避免的,個人差異相當大。有些導覽人員的確盡心準備許多資料,認真分析作品並與觀眾互動。但有導覽員仍偏向由詢問參觀學生這樣的創作好不好看、想不想買切入,或許是淺顯易懂,但對於藝術的認識並無助益。或是解說內容,毫無提及高更追尋他方的理念,只說他去了甚麼地方完成哪些作品。雖然導覽人員個人特質可以尊重,但重要的大綱主旨,仍須培訓,才能有更好的品質。由現況看來,還有很漫長的路要走。

異界的綺想
還是要回到有建設性的批評,其實以這次展覽的展品條件,我覺得如果能在展覽中放入以下要點,應該會更有意思:
1. 追尋他方造成的「觀光地」現象- 觀看高更在布列塔尼時期的作品,以及與他交遊的阿凡橋、那比畫派畫家的作品,會發現他們時常描繪穿著黑白傳統服飾的婦女小孩。但其實這樣的服裝是當地人民為了吸引外地遊客而穿上的,他們原本並沒有甚麼特色服飾,但外地來的畫家卻不約而同都及愛描繪這樣的服飾。其中展現的對異地新奇的遐想,與現在人出外旅遊的期望可以做很好的連結,也能幫助觀眾了解他方的概念。

2. 對於高更的創作結合他自身歐洲文化背景與異國文化的部分,可有更多強調。如雖然繪畫充滿異國文化,但概念卻時常包含有西方所謂的「理想女性」(如雌獸般的夏娃)、基督宗教意向。這種以自己的經驗為透鏡窺視的他方,我覺得十分有意思。這個概念也讓我連結很多19世紀巴黎充滿異國色彩的創作,他們似乎都希望在遙遠的異國,特殊的氣溫土壤下,培育一些自己遺忘已久的熱情和自由。

最後的問題
看完這個展覽,雖不盡滿意,還是有發現有趣的問題。有衣服畫作叫「摘麵包樹果的女人與野蠻人」,原文中明顯女人(femme)和野蠻人(oviri)是分開作解釋的,為和當地人女子是女人,男人是野蠻人,其中感覺包含了很多主觀想法,有待多看看文章找解答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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